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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您是不是觉得反补课这件事应该是一个自上而下的过程,应该是我们的教育主管部门来更严格地来约束补课这件事呢?
嘉宾:不光教育主管部门,政府相关部门都得严格监管。年前,我在广东教育厅门口抗议违规补课,举着国旗,抗议了三次,南方日报也报道了。最近,羊城晚报有报道,广东教育厅厅长(罗伟奇)公然说,高三可以补课了,初三可以考虑。从教育部到广东教育厅,然后转发下去给各个地级市的文件,都说完全不能补课,甚至是自习,这都是最刚性的教育法规。但是教育系统怎么能自打嘴巴呢?我觉得是地方教育的主管领导和违规补课校长在唱双簧。所以我觉得这不光是教育界的问题,应该有纪检部门或者是其他的来监督介入。
大概一两个月前,广东纪委公布了十大典型案件,包括濂江一中、二中、三中,三个校长都被通报批评。三个学校加起来共八十多万,平均每个学校二十多万。你想想凡是补课乱收费的,能够不超过五千吗?所以我觉得关于反补课这个问题,现在应该下决心解决,否则我们的校长得不到保护,万一成了犯罪嫌疑人也不好。
主持人:也就是说,您认为各个相关的部门应该合作起来,把教育部颁发的政策坚决的执行下去。
嘉宾:对,在反补课这个问题上,政府确实有严重的不作为。比如说我去过两次广东政府的信访办,每次都有文字记载,用网络、用手机短信都可以投诉。我也用手机短信投诉过,也收到了回复,说好像呈交到汪洋书记那里了还是什么。结果到现在,还是铺天盖地的违规补课,泛滥成灾的违规补课。那叫我怎么说呢?
违规补课,不是说你收不收费的问题,而是说对教育规律尊不尊重。违规补课的直接结果就是高二就上完了高三的新课,初二可能上完了初三的新课。这样的话,所谓的上完了高三的新课,其实是偷工减料的。比如我教高中政治,我知道,高三的政治学常识本来多重要啊,人民代表大会制等。但是要把高三的课集中到高二上完,就会导致偷工减料,是高考考点才上,非考点就不上。这是我们严谨对待教育、对待科学的态度吗?为什么反补课禁补令是最刚性的教育文件?因为教育规律是我们编制教材的依据,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挑战的。当然我反补课这么多年,教育界,包括所有的校长都鸦雀无声,一千万老师也没有跟我挑战的。
上海交通大学的熊丙奇教授挑战了我一下,当然我相信他是善意的,但是我觉得他是完全理论不通的。他觉得我反补课没反到点子上,他说反补课该家长监督,那我是说要老师监督、社会人士监督,这点我是认同的。还有他说反补课要等到教育均衡。但是我认为教育均衡不是一个推迟的理由。择校,是因为优质教育不均衡,所以要解决择校问题,就要等到教育均衡。现在杨东平教授在新京报谈超大班额,一个班六七十人,在重点学校都比较普遍,那又是因为教育资源不够,又要等到教育均衡。那我们要等到共产主义实现吗?
主持人:肖老师,您的意思是说,虽然熊老师认为教育不均衡、或者其他比较现实的问题是补课的根源,但是您觉得虽然现状是这样,但是不管行政部门还是别的有关部门还是应该有一些作为,或者说操作,让违规补课至少不那么愈演愈烈的发展下去。
嘉宾:借此机会,设一个教育擂台也好,放一句狠话也好。我觉得就反补课这件事来说,随着我屡战屡败媒体就不关心了,所以我也很感谢你们中国教育网。我觉得反补课的意义很多人没有意识到。04年我在江南时报发表一篇文章。我很少写文章,因为文章要考虑到每个字。我觉得反补课是一块试金石,所以我要说两句话。这两句话是什么呢?包括像现在的南科大朱清时校长,所有想要当中国教育家的人,不公开对我肖兵反补课表示支持的,在中国就当不了教育家。这是第一句话。第二句,所有研究教育理论的学者,不反思肖兵八年反补课事件为什么失败,也当不了好的教授、教育学者。为什么这样说呢?在江南时报上我就说,反补课是中国素质教育跟应试教育打的第一仗,也是中国教育第一题。我很喜欢找一个东西作为事物的起点,比如教育改革的起点,我认为就应该从反补课开始。
当时我觉得反补课很容易,为什么呢?抓一个校长贪污很难, 24小时跟踪那比较难。但是如果是反补课,星期六几千学生在学校,很容易抓证据啊。那你该点名批评就批评,该撤校长的那就撤啊。所以开始我觉得反补课很容易。
最近熊丙奇谈到说湖南出现了史上最严的禁补令,这是很可笑的。我们教育部的禁补令已经是最严了。湖南禁补令说什么高三不能补课,然后熊丙奇就说这是史上最严的禁补令,这完全是对反补课一窃不通。有些大学教授他懂大学,不一定懂中小学教育,因为他没有当过中小学老师。
主持人:您可以说是站在一个中小学教师的角度来看待反补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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