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教育

[学生]： 您刚才谈到学习型社会，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每一个人都是学习型社会的组成。

[顾明远]： 应该可以这么理解。如果政府都没有成为一个学习型政府，怎么成为一个学习型的社会？

[学生]：另外一个问题是说，因为学习型社会有各种不同的组织，那么这些组织，比如学习型的政府和学习型的社会以及学习型的社区等等，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

[顾明远]：这个问题我们还没有研究到，恐怕要更进一步的研究了。我们现在只能够分门别类的研究各个组织应该有一些什么标准、指标，怎么关联。你这个又是另外一个问题，比如学习型政府和学习型社区什么关系？我看有很大的关系，我现在非常关注学习型社区，因为你学习型组织，其他有组织的比较好办，这个社区还没有一个真正的组织。你比如学校，不管怎么样，我们给他讲了，他校长或者什么理念建立起来，可以组织，这个社区怎么组织，这个我觉得学习型政府在学习型的组织里面起很重要的作用。你看一个社区里面有幼儿园，有文化馆，有俱乐部，有图书馆，体育馆等等，这些部门都属于不同的机构，文化馆属于文化部，图书馆也属于文化部，小学幼儿园属于教育部，所以你要资源共享，一个社区里面真正要形成学习型社会，他应该把资源都贡献出来，要开放型，如果一个政府很封闭的，职能都是不开放的，学习型的社会怎么能阻止起来？这个就有关系，这个还可以很好的探讨。

[老师]：现在学习型的组织，非常快的学习快了，比如你现在去路边看一下，到处都在卖盗版《黄金甲》，如果没有一个标准，就很可能朝着反面的方向转换。

[顾明远]：所以就说了，学习型组织学的最好的是什么？就是走私集团。那是绝对不能鼓励的。

[陈老师]：你看现在学坏的越来越快，这个速度。前几天我发表有一篇文章，讲竞争的好处和坏处，如果没有严格规则的竞争，很可能是恶斗。这也是一种学习我就觉得这个学习型组织，可能真是有一个正向和逆向的关系，我们现在可能建立的学习型组织，还是有好多条件。

[顾明远]：对，所以真正要落实，形成一个学习型社会，我觉得很不容易，要到2020年真正建立起来，我看比较困难，我们现在很多条件还不具备。

[学生]： 刚才咱们谈到学习型社会，学习型政府，学习型企业好理解，但是学习型学校这个怎么理解？

[顾明远]：我刚才就讲了，学校本来是一个学习的地方，但是你按部就班不去思考，做校长的没有思路，对学校的发展没有思路，也不组织老师学习，那就不能算做一个学习型的学校。我刚才有一个定义，学习求发展的学校，你这个学校要发展，要学习，你不学习，你也可以存在，但是你发展不了，你教育局怎么布置，我就怎么做，你怎么考我就怎么做，怎么考试我就怎么教。那种就不叫学习，你还得说怎么真正培养人，这个学校怎么发展，这个学校发展的思路是什么。

[学生]：指的是学校的运作方面？

[顾明远]：学校的运作，包括教师，校长他本身的一种修养，就是刚才讲的自我超越，自我发展，学习型社会他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你老师也有全面发展的问题，除了教书以外，他还有自我发展的问题，还有他不断提高的问题。

[陈老师]：终身学习和教育民主是有关系的，您怎么理解教育民主？

[顾明远]：所以我为什么说两大思潮跟终身教育有关系，就是这个意思。

[陈老师]：您觉得现在我们离教育民主还有多远？

[顾明远]：那很大了，教育民主概念比教育平等还要宽，昨天我们是一个论文答辩，他的题目是学生参与管理。这个问题我觉得他还是有点没说到点子上，这个论文通过了，但是我还不是特别满意，学生参与就能涉及到教育民主的问题，参与什么？你光是参与，我有选课的权利，我有选老师的权利，这还不叫真正的参与，你说你有这些权利，那他就说，我们现在是交费学习，交了费了，我就成了顾客了，我到超市去，可以选择哪一个牌子的洗发水，我有选择权因为我出钱了，这个不叫参与。所以学生选课，有选课的权利，选择老师的权利，这还不是本质的问题。真正的本质的问题就是学生的决策，这是教育民主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家长的参与，这是教育民主的方面，这跟教育公平的范围就更大了，其中包含了教育的公平，但是我们现在初步讲的教育民主，主要是讲的大家都有受教育的机会，机会均等。

[老师]： 在教育民主的过程当中，学习型社会可能才能够有这个基础，除了刚才讲的大生产的基础之外，还有一个政府的基础？

[顾明远]：我觉得学习型社会就是说，他的基础是个人学习，每一个人都学习。咱们每一个人学习，他才能够沉淀真正学习型的组织，学习型的社会，这是一个学习型的基础，你学习了干什么？自我发展参与到社会各方面，民主跟这个都有关系。如果要是没有一个民主的社会，学习型社会我看也建不成。

[学生]： 您有一个子课题构建学习型社会指标体系，刚才您在报告里面也提到了，我们也还是需要发展这个子课题。您在出的这书里面，学习型社会是一个动态的概念，我们不提倡这个，那我就想问问您，我们比如说发展指标体系到底有什么意义？如果构建学习型社会，您预期会达到已经什么样的指标？

[顾明远]：其实这个指标体系不是固定的，但是你也得有，没有的话就不成型了，所以还是应该有的，所以我们只能定，从目前来讲，我们能够想到的，看到的，我们的要求，比如受教育的年限，应该有吧，不能说大家有一部分文盲，一部分学习，我们普及九年义务教育，这个以后我们应该学习，每一个公民应该达到一个什么受教育的年限。另外图书馆的素质，你这个社区人均多少图书，没有这些最基本的东西，你谈不上学习了，多少个居民里面，有多少个，比如说电脑，有一些是要调查的，有一些是我们来统计的，比如说人均掌握电脑的，多少岁数，多少岁数掌握电脑的人的有多少的比例？这当中有很多内容，包括有没有立法，政府来讲有没有立法？政府、家庭都有各种指标。总有一项最低的指标，我们现在最低的指标要有一些，根据发展你还可以增加一些指标，所以我们不主张有一个固定的指标，但是要有一个最低的指标。另外不同地区也可能有不同地区的指标，现在我们全国，发展也不一致，但是也不能说是，没有一个绝对的指标，没有一个绝对的指标，那就是说，任何地方都可以成为一个学习型社会，也部分这样子，最少要有一个最低的。我们已经有一个了，我今天没带来，有一个征求意见的，将来也会发给你们，看看你说这个重要不重要？比如说，有多少图书，人均有五本图书，重要不重要，你说重要或者不重要，有没有立法，重要不重要？很多。他们发给我看了以后，我认为太细，应该粗一些，细了以后不容易做到。这是学习型社会的一个最基本的。另外还有一个调查，调查当前学习状况如何，有多少人在看书，除了工作以外，有多少人看电视，这个看电视几个钟头？有一些基本的调查。

[学生]：有关学习型社会，它的公民所具有的基本素质，应该有哪方面的要求？

[顾明远]：这个我们正在调查，调查公民的素质，公民学习的一个素质。

[学生]：他应该所具有的基本的素质，起码是能够进入学习型社会的基本的素质，应该具有哪些？

[顾明远]：最基本的就是义务教育。

[学生]：对他的意识或者能力方面有一些什么要求呢？

[顾明远]：现在我们正在有一个专门的组在调查，一个个调查。我刚才学习型社会，它有组织，有个人。作为个人我们现在正在调查，现在我们每个公民他的学习状况如何？现在正在调查，调查了以后，这是两个体系，一个是调查的现状的体系。再一个就是刚才那个老师问的学习型社会的指标体系，这个也有组织，也有个人，个人有一些什么样的要求，都有，我记不太清楚了，这个在征求意见当中。

[顾明远]： 有一些东西还不成熟，说不清楚。

[陈学飞]： 好，时间关系，提问就到此结束了。我们今天真的很特别感谢顾老师，谢谢顾老能够跟大家一起讨论，也给我们一定启发，思考我们以后怎么做。（本次报告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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