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身份特殊 倍感孤独
旁听生无法真正融入正式生的群体,孤独如藤蔓般缠绕着他们。
矿业大学附近的一家地下招待所,一张每月400元的床位,是旁听生李文超的住处。
他已是这里的名人,前来采访的媒体记者来过一拨又一拨。
但住招待所里的其他人并不羡慕,一些人还忍不住悄悄告诉记者,“劝他回去养老,他不听,这么大岁数读什么书?跟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真难以理解。”
“孤独?我不孤独,我每天都去听课,晚上9点半才回来,一切都挺好,挺丰富的。”李文超回应记者问题时,言语间似乎在掩饰什么。
多名旁听生说,有时教室里同学太多,座位全满,旁听生只能自己搬把椅子坐在过道里,“我们怕异样的眼神。”
事实上,和其他学生的年龄、基础、学历上的差距,注定旁听生们无法真正融入正式生的群体,孤独如藤蔓般缠绕着他们,而旁人的言语也常常不咸不淡。
常俊曙说,吃住、读书、工作全在北大校园里,这里已经成了他的家,但是有的“家人”并不看好自己。
去年,常俊曙第一次考研落败,保安队里的一些人觉得这样的结果再正常不过。北大校园里一名保安员说,队里知道常俊曙在考研的保安员都会议论,“人家正式本科生都未必能考上,更别说他是大专毕业了。”
“白衣裹体,丰腴有致而受享万家;肚含甘蜜,敛聚芳香而夺人鼻目。才不外露,方显内涵;貌不惊人,却致众爱……已临辛卯元夕,余致君以贺,盼君忘忧。”
红三楼的正门上贴着常俊曙送给大家的元宵节贺词。这个有些腼腆的年轻人,每到年节就写贺词,并认为这是一种展示自己的方式,希望得到更多人认可。
如何面对孤独,破解孤独,施经军这些年一直在努力着。
虽然靠自己努力,他在一家公司得到编辑内刊的工作,但那些比他年轻、学历高的同事们并不怎么愿意接近,甚至排挤这个只有高中学历的外乡中年男人。
“我喜欢在不同的高校旁听,一间教室几十人的‘大课’,学生们之间也都不太熟,更没人知道我是谁。”
这种群体性的陌生,让施经军坦然了许多,他主动和同学说话,向老师提问,课后通过邮件方式和老师沟通。他参加学校的英语沙龙、文学社,到国图听各种讲座,设法让生活丰富起来。
余云开的小出租房内,书籍等物品摆得满满当当。虽然有些不愿承认,但书籍间摆着的化妆品,还是“泄露”了他有个女朋友。他承认,女友在精神上和生活上给了他不少帮助。
两个除夕,余云开自己在出租房度过,他坦言想家,“不是没想过回家尽孝,我觉得我还年轻,还能多学东西、做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