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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莱维特
我最喜欢川菜
别太担心雾霾
广州日报:你觉得获得诺奖在你预料中吗?
莱维特:我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为了生活快乐的,科学家的生活太苦了。我的许多同事都是诺奖得主。我周围很多人也都期待诺奖,但一旦期待落空就会失望。我把诺奖当成自己的一个梦,得与不得我都有这个梦,就不会有失望。诺奖公布那天是美国加州时间凌晨2时50分,但我在凌晨1时就准时上床睡觉了。
我不会像其他人在那天紧张得睡不着。所以诺奖对我不是期待,却是一个惊喜。
社交媒体和电脑越来越重要
广州日报:作为一份大众化的报纸,能向我们的读者们通俗解释一下您获得的诺奖成就吗?
莱维特:电脑应用现在很普及。人们无时无刻不在用电脑,用来预测天气、研究股票趋势。我的诺奖成就是最早将电脑应用到化学研究领域。化学研究不是指小范围、单一的分子,而是无数的结构与大范围,并从中建立一个简洁的计算机模型来研究。就好比预测天气,要用整一年的天气数据来建立模型。研究化学也是如此。对我来说,我对用计算机来研究化学感兴趣,而它让诺奖委员会认识到了这对物理化学与生物化学的贡献。但我认为物理化学已经是一个过时的概念。因为今年,计算机已经应用到了世界的各个领域,电脑才是科学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总之,电脑很重要,对人类下一代很有用。
广州日报:那你到过中国吗?
莱维特:我来过中国三次。北京一次、上海两次,我还坐火车去了西宁和拉萨。我爱旅行,在学术会议后,我会自己转一下,感受在这个国家像本地人一样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既喜欢中国的超豪华酒店,也喜欢简单的小饭馆。我还特别喜欢中国的美食,在美国旧金山有很好的中餐。
广州日报:你喜欢中国美食?面条还是其他什么?
莱维特:我会使用筷子,有时我都带着中国的筷子在衣服口袋里。我尤其喜欢川菜,我告诉餐厅我要特别辣的,然后厨师就会用“看看他吃完会怎样”的表情看着我。(笑)上来各种各样的带辣椒的菜,但我还是吃了。我是个辣不倒的人。我还喜欢喝青岛啤酒。
广州日报:喔,青岛啤酒。你真是个旅行家。
莱维特:中国是一个很适宜旅行的国家,中国人都比较热情。现在我比较关心的是中国的生态环境,听人说几个大城市的雾霾都比较严重。但我个人并不担心。因为在上世纪60年代,我曾经生活过的伦敦雾霾同样很严重。
中国科学家获诺奖或需等20年
广州日报:你出生在南非,求学在英国……
莱维特:是的,然后我在美国、以色列教书。我在很多地方来回,我很喜欢这种奔波的感觉,我的妻子瑞娜则待在以色列。比如,即使我不会中文,我在中国也待过几个月,像一个普通中国人一样生活,感受自己内心的平静与中国文化。即便世界各国的文化不同,但其实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科学是沟通各国文化的一个很好的方法。我的学生中,有中国人、匈牙利人、印度人、瑞典人,我们在一起很快乐。科学让人更容易成为旅行家。
广州日报:你对在你研究领域的中国年轻科学家有何评价?中国何时能获得诺奖?
莱维特:我觉得中国科学家获得诺奖只是需要时间的等待。我的诺奖成就是在上世纪70年代,距离现在已经40年了。我认为中国科学家可能只需要20年就能获得诺奖。另一方面,中国十分欢迎从国外回国的科学家,这是我非常高兴的。
年轻人要有独立性
广州日报:获奖之后,你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
莱维特:我想说是再得一个诺奖,不过这是开玩笑。我从来不会说我已经做了一生中最好的事情。因为做了人生中最好的事,剩下的就是面临死亡,看着生活一天天往下滑。所以,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如果觉得40年前我有多牛,那么接下来的生活将十分困难。我想,接下来,我想帮助年轻人取得成就。
在中国,年轻学者都是四十多岁,这是中国的优势。但很多60多岁的年长学者却占据了资源。我想,应该给中国的年轻学者更多机会。此外,年轻科学家要多点独立性,减少对权威和年长科学家的尊重或是崇拜。在自己20多岁时要有独立署名的学术论文。文/本报特派记者 王丹阳 图、视频/本报特派记者 王丹阳、刘晓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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