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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林金桐校长时正值暑假。一走进北京邮电大学校园,立即产生两个印象:紧张有序的校园建设和努力学习的学生。对于第一点,林金桐校长告诉我们,今年十月是北邮五十周年校庆,体育馆、校园道路、绿化工程都要在暑期完成;对于第二点,他说:“即使是假期,北邮的实验室和自习室仍然有不少学生在用功,他们让我很骄傲。”
这让我联想起一串印在2004年《北京高等教育质量报告》上的数字:英语、数学建模与计算机应用、电子设计等各类竞赛中,北邮的学生都是名列前茅的。在2005年本科毕业典礼上,林金桐告诉大家,在毕业生人数与2004年相比增加65%的前提下,截至七月,今年毕业生就业率已高达96.3%。
高质量,无疑就是高就业率的根本保障。
校长的责任
关于大学校长如何定位的问题,答案或许是多种多样的:政治家、教育家、科学家、社会活动家、精神领袖、教授代表等等。而林金桐当校长,首先希望能做大学生的良师益友。
在搜狐网的一个在线调查中,最近一年以来,林金桐在教育机构校长/院长行业人气排行榜上一直是高居第一。
当被问及此事时林金桐表情恬淡:“可能因为我在互联网上露面次数比较多吧。”作为一个信息科研专家,林金桐对信息时代的每个角落都很敏感;而作为一个高校的校长,他强烈地感觉到自己有引导青年人正确对待网络文化的责任。
2000年,林金桐在北邮的校园BBS“真情流露”上发表第一篇帖子《校长真情,也想流露》。没有核实这是不是大学校长上网发帖子的第一例,笔者相信,从那时至今,大学校长与网民在BBS上平等交流的依然寥寥无几。
他在这篇后来流传甚广的帖子里说:“人的有标识状态,是指公开的身份,他属于一个班级、一个公司、一个户口居住地,他的学历、年龄、性别、银行信用、有无劣迹等等,都有档案可查,是相对透明的。人还有另一种状态,这时他无身份、匿名。比如在公众场合,虽有形象,但没有名字、没有身份。此时的人可以伪装。在网络上,即网上的状态,是完全无标识状态,姓名、性别、年龄、经历、形象、信用程度、讲话的可靠性等均无法得知。”
他在这篇帖子里提醒大家:“上网讲话的人,上网阅读的人必须清楚,网上进行的是无标识状态下的游戏。心理学实验表明:在工作环境中,即有标识状态下,个人表现得礼貌、规范、克制;而在一种个人独处环境中,即无标识状态下,个人的表现则非常随意,其原因在于他知道在这种环境中没有任何一双眼睛看着他。当年柏拉图评论过隐身人的不道德,因为逃避社会和法律的监督。中国文化提倡‘慎独’,就是说个人独处时要自律。”
为此,他在这篇帖子里提出了如下标准:“在有标识和无标识状态下保持行为一致,是修养;不仅珍爱自己,而且珍爱别人,是教养;有意见、有问题,心平气和地解决,是涵养。”
林金桐的“修养、教养、涵养”标准在网上风靡一时,首都师大的一位文科教授,在期末考试的试卷上也采用了这段精彩评述。而林金桐这篇帖子的另外一段,则让很多人学会了“微笑”。
“英国文化委员会为庆祝成立70周年,在全球范围征集最美的70个英文单词,102个国家的4万多张投票结果,占前三位的是Mother、Passion和Smile,就是母亲、激情和微笑。”
“人类之所以是最高等的动物,除了可以直立行走,有大脑和双手,还因为他会一种所有动物都没有的表情:微笑。微笑是人类独有的文明。希望每一个人在网上发表文章时,也能以一种宽容和善良的心态,微笑着对待周围的一切。”
这些帖子在网上发出后,在北邮及全国广大学子中引起了强烈反响。对此,林金桐说:“我是一个校长,有这种责任——不但教会学生如何做事,还要引导他们去思考如何做人。”
与林金桐交流,你会发现,他的言谈永远离不开“学生、责任、社会”。作为北邮的一校之长,他承担每天繁重的管理、教学和科研工作,但林金桐依旧花很多工夫来与大学生交流。这源于他对教育的理解:教育就是传承人类文明,大学就是应该把学生放在第一位。
据说,他任职后安排的第一件事是学生恳谈会。200多座位的小礼堂,挤进了400多名学生,林校长在那里谈学校未来,说改革思路,也回答学生提出的各式各样的问题。这些年来,校长与学生的恳谈会一直坚持着,每年或两次或一次。
“五星级”大学
采访中,林金桐校长经常会自豪地提起,北京邮电大学现在是“五星级”大学。林校长这么解释北邮的“五颗星”:“211”工程一颗星;国家重点实验室一颗星;国家重点学科一颗星;国家级大学科技园一颗星;研究生院一颗星。
林校长介绍说,2002年,在对大学生影响很大的全国一级学科综合水平评比中,能够有两个或更多学科名列前三名的大学仅九所,北邮是其中一所。北邮在全国高校领先的两个学科分别是“电子科学与技术”以及“信息与通信工程”,这两个对信息通信技术至关重要的学科,50年来为国家培养了八万多名高级信息通信技术管理人才。
当我们的采访谈到北邮50周年大庆时,林校长说:
“北邮属于这个时代,因为正是这个信息通信时代让北邮承担了其特殊的历史责任——培养一流的信息人才;北邮属于这个国家,因为是国家的支持使北邮具备了“五星级”大学的能力和容量;北邮属于广大百姓,学生家长们带着无限信任和希冀,将自己优秀的孩子送进这所学校。”
“大学为社会培养人才,因此社会的用人单位爱护她;大学为社会创造知识,因此社会的各行各业依靠她;大学用她的科技成果服务于社会,因此社会经济建设需要她;大学没有偏见,没有歧视,招收不同民族的、不同国家的、不同信仰的青年才俊前来深造,因此社会各界都支持她……”2004年宏福校区启用仪式上,林金桐在《大学是社会的》这一演讲中如是说。
林校长还说,北邮属于世界,有十多个著名的跨国公司与北邮合作建立了联合实验室,北邮与近20个国家的三十多所信息通信强势大学保持着密切的合作关系,或学术会议、或学者互访、或学生交流。北邮的毕业生,有相当一部分比例选择外国企业或中外合资企业就业,还有一些博士、硕士、直接申请美国、日本、意大利等国家的工作机会并获得成功。
林校长告诉我们,如今的北邮是面向经济全球化趋势下的新的世界培养人才。去年北邮在全国率先与世界一流的伦敦大学玛丽女王学院合作开设两个新专业,目标就是使北邮的毕业生在全球化的人才市场上更具有竞争力。
林校长还说,北邮所获得的学术支持也是国际化的。近些年,北邮陆续邀请了一些国际知名的“IT之父”来北邮做荣誉或客座教授。说起北邮请到的国际大腕,林校长如数家珍:光纤之父高锟、因特网协议总设计师温·塞弗、移动通信CDMA技术之父欧文·雅各布、特种光纤杰出贡献者W·A·甘柏林、刀片式计算机创始人陈世卿等等。
“让学生和这些还活着的业界伟人直接交流,不但可以从他们身上学习到最先进的科研方向、知识,还给了学生们一种良性的心理暗示——我也可以成为这样的人。”林金桐从这个角度来理解荣誉教授的意义。
“高朋满座”正是林校长意欲为北邮打造的一个良性教育和学术环境。除了遍请“IT之父”外,北邮还正在发起一个以“信息通信技术的高等教育”为主题的国际大学校长论坛。这个论坛将被安排在北邮校庆当日开幕。目前,论坛除中国外,已经有法、德、日、韩、英、美、俄等19个国家三十六所大学的校长确认参加论坛。
“我们期盼,论坛能够对世界范围的信息通信领域的高等教育做出有益贡献;也相信论坛一定能够推进北邮与国际高水平大学的进一步合作。”林金桐说。
除此之外,林金桐还在筹划一个著名科学家、信息通信行业精英和杰出校友的系列学术报告会。报告人学术声望之威、学科范围之广、报告水平之高,都将是在北邮历史上创纪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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