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是股份合作制。在一校资产中有私有的，也有集体的，也有国家的或其中之二。这同企业的股份合作制大同小异。为了有所区别，可称教育股份合作制。教育有公益性，是培养人的，是百年大计。有了盈余，不能把获利部分都拿来分红，首先要把发展基金、公积金、风险基金留下。为了保持学校的稳定发展，不断提高教育质量，必须要考虑到各种情况。这样至少不少于结余的一半要留下，剩下的各产权主体可按一定比例参加分配。这次党中央五次全会也讲了：实行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制度。鼓励资本、技术等生产要素参入收益分配。教育经费的运行结余，不完全是企业理解的那个利润。教育股份制同企业股份制是有一定区别的，性质不完全一样。在这种组合形式下，必须建立董事会和校、董分离的管理体制。董事会主要管资金投入、运行规则、聘任校长和改革与发展决策。董事会成员不能直接干预校长居于学校中心地位的教育教学管理，可以委托中间机构进行审计，可以设财务总监，这都是正常的。
现在在我们民办学校里，有校、董合一的现象，董事长和校长是一个人。怎么看这种现象？我们认为，在我国民办教育兴起的初期，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在1993年以前，民办高校一般自己都不建校舍，没有校产，从零开始，只是筹一点钱，租用校舍，聘请老师来上课，就可以启动了。那时没有提出董事会的问题，规模也不大，只要是校长综合操作就够了。所以在第一代民办学校里，在中国“穷国办大教育”的情况下，校、董合一是自然的。但是，1993以后，《民办高校设置的暂行规定》已经出台，你若没有先期的配套的办学条件，国家不准办学。这样就出现了投资者、举办者和办学者之分，办学主体较以前复杂化了，所以现在就应当建立校、董分开制，走向规范化。校长和董事长的职责分工要明确、清楚。这是第一种组合形式。
第二种组合形式是教育集团制。这种组合形式的体制性本质是：学校校长不管那么多，只管把学校教育办好，对集团负责。资金投入、基本建设、学校发展等问题都由教育发展集团去解决、筹划。如果筹集资金有组合问题，就由集团搞去。一个教育发展集团可跨几个学校，举办者与办学者的关系，比校、董关系清晰、简单，如北京南洋集团，在全国已办了10所中小学，现在到北京来办大学，运行的比较好。这是一种新的形式，团（集团）、校分离，分工清晰，关系简单。他们的“教育发展集团”对应股份合作制中的董事会。
第三种形式是“大学城”体制。在去年上海后勤社会化改革会议之后，发展很快。在北京，南有廊坊东方大学城，北有昌平吉利大学城。由北京对外服务总公司投资建设的廊坊大学城，据悉已建57万平方米校舍，现在有7个学校在这里办学。它是企业开发教育房地产并做后勤和物业服务的实验。企业建一个设施配套的“大学城”，有学校、有宿舍、有操场及生活区，还有设备供应，原则上投资者把办学“硬件”都给准备好了，你就来用。建好配套校舍后，还给你投入物业，投入服务，你用多少，有偿使用，合理收费。它不干预你学校怎么办，更不干涉你内部事务。现在已有近万名学生进入大学城。这种形式，校产所有权与使用权分离，后勤服务与教育管理分开，校产方与办学方扬长避短，优势互补，互不干扰。规模大、能接纳若干大学者，叫“大学城”；规模小一些，但投资方与办学方的关系是一样的，可叫硬件、服务社会化，组合方式是一样的，属于同一类型。这是一种新的机制。民办学校，资金缺乏，基本建设投入困难，应积极考虑运用这种组合机制。这种情况的问题是：选择什么地方建大学城最合适，怎样抓好多所各自独立学校同居一城的协调管理，怎样能把握好有偿使用合理的收费标准。
总的来说，几种所有制汇聚在一起，总是要选择一个组合形式，怎么样组织起来才能协调地形成最大合力，有效益，对教育发展起推动作用？这些形式大家还在探讨，应允许实验。我想还可能出现其它形式。
再有一个热点问题是：由收取赞助费、捐赠、学杂费、培养费补差和校办企业积累起来的校产产权怎么算？我们笼统的叫“滚动发展”。滚动发展的校产产权归谁？就这个问题谈谈我个人的观点。
我认为，现阶段在滚动发展的校产中应有国家一部分。因为国家给你政策，给你发展政策、优惠政策、保护政策。有的是在法规不健全的情况下，地方政府及主管部门支持你办学，采取了一些有利于学校生存与发展的灵活措施。没有改革开放的大环境，没有发展政策和政府实行的灵活措施，就不可能有民办学校的存在，哪里还会有校产与产权问题。我认为，国家改革开放政策起决定性作用，没有改革开放的政策就没有我们民办院校。所以，当我们从经济角度看问题时，不能不同国家的方针政策挂钩。说一个具体例子，我们海淀走读大学总校，用中关村与学院路之间的25亩地，十几年前许多单位就争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位置太好。如果完全按市场机制征用，学校能争过有经济实力的企业公司吗？如果没有海淀区政府、区长从中协调的话，就给人家了。政府出来说话了：“这块地方适合办学，就给海淀走读大学留着吧！”政府这句话很要紧哪，否则，这么重要和宝贵的地方我们哪能争过人家呀。以后在征地过程中又采取了一些优惠政策。这样，政府的关心与支持就转化为经济效益了。我举这个例子，是想说滚动发展这一块，不能不认政府的账，有实的，有“虚”的；有直接的，也有间接的。应该充分认识到，在这个问题上政策和政府关照有关键性作用。实践证明，凡滚动发展快的民办学校，无不受到政策和政府的关照。遗憾的是党的方针政策的落实在很多地方很不平衡。
总之，学校滚动发展起来的校产，如果没有个人经济投入，我认为除了国家所有部分外，其他部分应是学校集体所有，以创办人为首的学校集体所有，学校内部怎样处理则由学校章程来规定。这是主要的部分，政府投入部分可归政府所有，即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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